煦安

【曦澄】贴贴

  • 皮肤饥渴症孤僻澄,5k+

      

     蓝曦臣认为江澄是讨厌自己的,别人都说可能是错觉,那“乌云”整天都阴阴沉沉的,不爱说话,脾气不好,好多人唯恐凑的太近惹了他生气,添上无妄之灾,对蓝曦臣冷淡很正常。

     

    谁能撬得开乌漆嘛黑的一团,外面是黑的,里面也是黑的。几个人在食堂聚在一起吃饭,有一个头顶黄毛的家伙大大咧咧的说道,满口都是对江澄的不悦。

     

    “不是乌云,也不是黑的,不可背后说人。”蓝曦臣皱眉,往日和煦的神情也不在,认真的否定黄毛刚说的话。

     

    黄毛啧了一声,背往椅子上一靠,一只腿没形象的弯曲搭在凳子上,“又来了又来了,总是护着江澄,你是不是喜欢他。”

     

    每次只要听到他们说起江澄,蓝曦臣总会首当其冲护着,甚至正色教训。

     

    蓝曦臣眉皱的越发紧,“我与他是发小,后来搬了家,联系才淡了,但我知道他是如何为人,莫要随意胡说,不止是他,换作旁人,也是一样的,不可随意置评。”

     

    黄毛看他表情不是假,真生了气,这才讪讪坐直了身子,坐在黄毛旁边的男生推了推眼镜,“其实江澄就性子冷淡了些,人其实挺好的。”他经常看见他在后门那喂狗。喜欢小狗的再坏也坏不到哪去。

     

    “你丫的也帮江澄。”黄毛不爽的瞪了他一眼,从入学他就看江澄不爽,又傲拽成那样,成绩好怎么了,打人还贼疼。越想越不高兴,说话越来越不着调,眼见蓝曦臣脸色越来越沉。

     

    其他人忙打了个圆场,嘻嘻哈哈的换了下一个话题。

     

    蓝曦臣也不好扶了他们的面子,只得忍了下来不与黄毛再分说,勉强扬起笑脸与他们聊着,待吃完了打的饭,盒子送了回去,其余人准备回宿舍开把游戏时,蓝曦臣先走了,说老师让他中午吃完饭去他办公室一趟。

     

    众人可惜的啊了一声,问是干什么,蓝曦臣说是关于竞赛的,众人这才点了点头,蓝曦臣成绩一直很好,非常稳的待在年级第一,被老师经常找也是常事。

     

    只是走着走着,就被同在食堂吃饭的主任,严词叫住,黄毛一惊,苦着脸转过身,主任还没开口,就坚定的说自己的黄毛是天生的。

     

    被逮多了,都形成条件反射了。只是这次没有蒙混过关,最近学校事情多,还来不及溜出去染个发。

     

    “天生黄的还会掉色是吧。”黄毛头发隔一段时间颜色就暗淡了一些,发根隐隐露出黑色。

     

    这主任一开始本就半信半疑,特意观察了黄毛一段时间——毕竟黄毛在一堆黑发中再显眼不过,这才知道被耍了。气的直指大门口,请他去办公室喝杯茶。

     

    这下好了,六人组两人被老师叫走,剩下的面面相觑,只剩下个“f4”了。

     

    这些蓝曦臣并不知道,他顺着楼梯到他班主任办公室前,先敲了敲门,听到说请进才开门。

     

    班主任叫张怡,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子,带着圆圆的眼睛,脸也圆圆的,眼睛盯着电脑屏幕,鼠标噔噔的点着什么。

     

    等蓝曦臣到了面前,先是确定了ppt的逻辑和排版,暂且没问题,才抬眼看蓝曦臣,笑着却说“再等一会,还有一个人。”

     

    j省很注重数学,每年数学竞赛都是很多,他们学校倒是年年都能把几个冠军奖杯抱回家,这届最有希望的是江澄和蓝曦臣。

     

    张怡话刚说完,门咚咚的再次被敲响,她说请进,翻出了比赛详情文件,“说曹操曹操到。”

     

    来人正是江澄,发色很黑,衬着皮肤更白了,眉心总是习惯性的皱着,他眼睛很大,是标准的杏眼,眼睛又很亮,揉散了一点戾气。

     

    根本不是乌云,不是乌漆嘛黑的一团,嗯,不过是团子。

     

    蓝曦臣觉得他指尖又有些开始发痒,江澄的头发很软,手感像是捏捏里的白玉圆子,虽然有点夸张的比喻,但也差不了太多,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护发素。

     

    蓝曦臣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,眼睛带了几分笑意。

     

    蓝曦臣长相本来就很好,带着笑意更显夺目,江澄不自在的跟老师打了一声招呼后,眼睛就不知道飘向哪儿了,就是不看着蓝曦臣。

     

    不知为何,江澄经常躲着他,蓝曦臣去找他时,看的一直是个匆匆的背影。

     

    怎么长大了,反而开始不喜欢他了,明明小时候那么粘人,蓝曦臣想到这里,笑意淡了些,转为几分愁意。

     

    因为父母工作原因,蓝曦臣幼时迫不得已搬了家,没来得及好好与江澄说,就走了。小孩没手机,联系全靠父母,蓝曦臣在电话里解释了一通,说有空就去找他玩。

     

    得到的回应是沉默,后来才低低的嗯了一声。

     

    说是有空就找他去玩,又出变故,蓝曦臣父母工作重心转到国外,后来公司稳定了之后,才签到国内,一来二去,两人根本没见到几次面。

     

    是他食言在先,江澄讨厌他也是这样,失去了最好的玩伴还不知会怎样伤心呢,想着小小的江澄红着眼睛抱着玩具兔子看着沙坑——小时候江澄家中有一块沙坑,可以堆成各种各样的,两人总喜欢在这玩。后来蓝曦臣走了,玩的只有江澄了。

     

    愧疚充斥了蓝曦臣的大脑,他真该死啊。

     

    江澄不知道蓝曦臣在想什么,只知道蓝曦臣他的脸色变化万千,最后停滞的是化不开的愧疚,江澄一眼就能看出是愧疚,因为这个表情和情绪是他从小就能在父母脸上看到的。

     

    他的父母是因为家庭联姻,并没有感情基础,经常吵架,江澄小时候做的最多的事,就是待在角落,不知所措看着两人摔东西扔东西。两人都很在意事业,在家中时间少之又少,江澄经常是一个人,性子因此十分孤僻。

     

    邻居多了蓝曦臣后,才开始转变,蓝曦臣性子很温柔,又比江澄年长两岁,对江澄很是照顾。

     

    现在之所以跟江澄同一届,也是因为在国外,国内外进度完全不一样,甚至差得有些远,回国为了赶上进度,多上了两次高二,现在两人都是高三。

     

    江澄看了一眼就暼下目光,眼神黯淡,是因为愧疚才在这个学校相逢后,又对着他笑来找他吧,他手指紧紧攥住衣角。

     

    明明不喜欢的……

     

    他知道性子孤僻的话,在学校,不,不止在学校,甚至以后步向社会,都很难在人群中生存的下去,但他不在乎,他经常消极的想,随便呗,爱咋滴咋滴,反正情况也不能再坏了。

     

    让他每天忍着难受在学校强颜欢笑,只为融入集体,这才是要了他的命呢。


    他冷着脸仔细听完老师所说关于竞赛的事情,点了点头就出去了,全程没跟蓝曦臣说一句话。

     

    晚自习倒是躲不过,两人都在A班,老师说他们这段时间要好好应对竞赛,这次是小组形式,座位也排成了同桌,方便讨论题目。

     

    但两人关系并没有因此得到改善,遇到很难的,一时半会想不出思路的,江澄又不想主动开口说话惹得人烦,就硬是憋着,想着回家搜,实在不行问问老师就好。

     

    谁知蓝曦臣主动问了,也是跟江澄同一道题,声音轻而温柔,有些苦恼的问江澄的想法。

     

    因为是同桌,又是晚自习,不能太大声讲话,蓝曦臣为了江澄能听清,身子特意靠近了些许,胳膊因此碰到,蓝曦臣倒没什么反应,反倒是江澄身子猛的一抖,像是被电流从头到尾击了一遍,手脚发软,立即挪开胳膊,这反应有些太大了。

     

    怕被蓝曦臣看出异常,江澄索性站了起来,跟老师说他想去个厕所。出来呼吸到走廊新鲜的空气,颤栗缓解了些,眼睛发空。

     

    到了厕所,把水池塞子堵上,灌满水,然后整个脸都埋了进去,呼吸到了极限时,才起来。

     

    江澄看着镜子里异常苍白的脸,水珠从发丝低下,落入衣领里,他四周望了一眼,周围都没什么,才靠着墙慢慢蹲下,整个人窝成一团,自己消化着庞大的快意。

     

    他怎么那么奇怪,人之间肢体触碰再寻常不过的事,他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大反应,被蓝曦臣触碰涌现的巨大的满足感,差点吞了他。

     

    变态。

     

    江澄面无表情的想道,直到敏锐的感觉身旁似乎多了一个人,脸才从膝盖里埋出来,打算装作没事起来,抬眼却和琥珀瞳孔对上了眼。

     

    蓝曦臣瞳色很特别,区别于人的黑色,他眼睛是琥珀色,但准确说比琥珀色又深了些。

     

    江澄一惊,利落起身,转身就要走,却被蓝曦臣挡住了去路,似笑非笑的说,“我是什么猛兽不成,晚吟这么躲我。”

     

    江澄家比较传统,每一辈都有名有字,他的字是晚吟,江晚吟,甚少有人知道,也只有蓝曦臣会这么叫他。


    他耳垂不由发红,想退后,可身后就是墙,退无可退,蓝曦臣却不依不饶,越来越近,呼吸交斥,皮肤依然没有碰到。

     

    江澄似乎不喜欢别人的触碰,上次摸他的头也是,反应很大,既是不喜欢,蓝曦臣自然不会越界做这种事,只是心中觉得有些可惜。

     

    可是两人还是很近,江澄都能数的清蓝曦臣的睫毛,肌肤没有相碰,他却跟犯了病一样,呼吸有些困难,舒适的快 感让他有些站不稳身子,脸红的不成样。

     

    “怎么了晚吟?”蓝曦臣担忧的看着他,指尖想碰他的脸颊却在半空中顿住了。“要不要去医务室?”他问道。

     

    江澄紧抿唇,摇了摇头,眼神慌乱,着急间竟矮了身子,转身跑了。

     

    动作间,水珠撒到了蓝曦臣的脸上,看着江澄连头发都透着慌乱,翘起的一缕在空中一晃一晃的,与楼道间窗户的晚霞一同消失在尽头。

     

    蓝曦臣有些愣神,反应过来顿时追了上去,脸红成那样定是发烧了还乱跑。躲他比身体还重要?

     

    *

     

    最后蓝曦臣是在操场那逮到江澄的,拎着他非要带他去医务室,江澄咬定说没有发烧,蓝曦臣并不相信。

     

    “蓝曦臣你是不是蠢驴啊?!”江澄忍无可忍的大骂。

     

    骂的蓝曦臣眨了眨眼睛,想摸额头试试温度这人又不给,晚自习的时候就在发抖,说是不发烧蓝曦臣才不信。

     

    再不回班老师会叫人来寻的。江澄一咬牙,手缩在袖子里攥住蓝曦臣的手,额头主动贴了上去。

     

    只一下就躲开,从头到脚传来的舒适感还是让他不由眯着眼睛,“都说没有发烧了。”他嗓音有些哑,低低的听起来有些委屈。

     

    或许是蓝曦臣的错觉,但心却顷刻软了下来,叹了一口气,放人回了班。晚自习一直在看着江澄,一旦他不舒服,就准备把人逮到校医室去。

     

    江澄倍感煎熬,只得专注做题,躲避那目光。下课铃一响,拎起书包就跑,匆匆落下一句再见。

     

    蓝曦臣失笑。

     

    谁知之后江澄更想躲着蓝曦臣了,简直“变本加厉”,一下课就有事离开座位,去上厕所看到蓝曦臣也去,立马就不上了,看到蓝曦臣去接水,转头就去小卖部买饮料。

     

    比之前躲得还厉害,蓝曦臣看的一清二楚,气的牙痒痒,瞬间就不想笑了,看着江澄躲了他两天就又受不了了。

     

    他觉得是该好好说清楚了,本来还想着慢慢来,可是就这情形,在慢慢来,人就跑没了。

     

     

     

    这天下课,江澄故技重施,还没起身就被按在桌子上,蓝曦臣拎着他的后领,改成了握着他袖子,拉到了学校后门那。

     

    学校后门那是一片小花园,往常没什么人去,因为离教学楼有些远,去的路上两人一直在被注视着,没办法,两人颜值都很高,一人拉着一人,一个面色不愉,一个惊讶羞恼,这不故事就来了。

     

    “晚吟,我们聊聊好不好?”蓝曦臣把人放到一棵树下,身子一挡堵死了路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,语气轻柔但莫名让江澄寒毛都起来了。

     

    “我还有事的。”江澄冷静的说道。

     

    蓝曦臣不客气的揭穿,“晚吟有什么事?我陪你去。”

     

    “不用你。”他一个人就好,江澄眼睛四处飘着,准备找机会溜走。

     

    后领就被人按住了,江澄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手指的温度,最近蓝曦臣都在有意的避开与他皮肤接触,手却不肯放下,该怎么近还是怎么近。

     

    这不得不让江澄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,之前该以为的不是江澄讨厌人碰吗?蓝曦臣怎么能理解为不碰皮肤,隔着衣服就可以了。

     

    看着蓝曦臣愈发沉的眼睛,江澄突然有了答案,慌乱和麻木席卷大脑。

     

    他知道了。

     

    江澄僵在原地,又觉不解,可知道也这样,他也觉得他是变态,那为什么还要缠着他。

     

    “晚吟别多想,我从来就没讨厌过你。”看着江澄情急之下,不免有些泛红的眼眶,蓝曦臣还能不了解他又在想什么,直觉被误会了。

     

    他是联系上了江澄父母,也问了他一直盘旋在心里的疑问,最后得到了答案,江澄的行为也有了解释。

     

    但这不意味着他讨厌江澄,甚至有一点高兴,这意味着江澄不讨厌,躲着他是因为害怕他知道他生病了,想即此,心一点点的泛酸。

     

    受了多少苦,孤单了多久,才会生这个病呢。

     

    “晚吟讨厌我吗?”蓝曦臣的声音柔到不可思议。江澄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     

    “晚吟不说话看起来就是讨厌了。”蓝曦臣失落的低下头,特别像江澄之前喂得一只小流浪狗,垂头丧气的。

     

    “不讨厌你。”江澄皱眉偏头。

     

    蓝曦臣无声一笑,继续装可怜,“那晚吟讨厌我碰你吗?”

     

    碰……?

     

    江澄彻底呆住了,脸又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般,这会说什么都要跑了。

     

    只是腰间搭上一只手,又被拉了回去,从小到大没有得到的怀抱,几乎一瞬间江澄腿就软了,只能顺着蓝曦臣动作,被迫埋在蓝曦臣颈肩微微喘气,脑海一片空白。

     

    只听见蓝曦臣接着说,“晚吟不说话就代表喜欢了,难受的话憋着干嘛,又不是不给你碰。”说起来感觉有些狭义,忙补充道,“兄弟间抱几下没什么的,别害怕。”

     

    他去问过医生了,通常皮肤饥渴症的话只要不是非常影响生活,不一定需要特殊的治疗,只要给予适当的接触就好,经常陪着人会让人好受很多。

     

    既然得到了江澄的答案,他并不讨厌他触碰,那就好办了。

     

    江澄闷闷的看了他一眼,手无力的攥住了他的袖子,杏眸狠狠剜了他一眼,“我讨厌死人。”这么丢人的样子又被他看到了。

     

    蓝曦臣不上当,之前可是说不讨厌的,“说晚了。”说着又忍不住悄悄手臂环紧了些,下一秒又松开,在心底痛斥着自己。

     

    腰怎能那么软。

     


     


     


     

     

     

     



     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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